2011年3月24日

舊帆布書包














怎也想不起來你放在甚麼地方。回到舊日的房間你不在,但仍可以嗅到你體內殘餘的氣息,也嗅到一種熟悉的濕度和重量。你曾經盛載過的大量書本和筆記,如今安靜地躺在牀下一個一個紙皮箱裡。沒有人翻開。偶爾可以發現一隻銀灰色的衣魚從箱底躥出。那唯一明亮的鐵窗是你曾經閃耀過的銅扣嗎?甚麼時候你又跟泛美航空搭上了關係?還是一家有意拼錯英文的不存在的航空公司,把我飛回記憶開始模糊的地方?──對了,你不是恒常就在我肩上麼?重量雖漸漸消隱,但輕得剛好可以感受你。我像取行李一樣把你拿下來,如對文字的虔敬,慢慢,把你,打開,竟是房間的四壁,而汗水已涔涔而下,模糊了壁上鉛筆刪去的日子。我還可以做甚麼呢?借著窗的餘光,我只好回到箱底去。

2011年3月24日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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