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言
- 犬儒,無疑讓人沮喪。問自己,看來也難逃犬儒的責難。但相對於某些憤怒,某些慷慨,某些高亢,某些沉痛……我往往在尊敬之後常存懷疑。那可能不是虛偽。那可能也不是肯定它不是虛偽的虛偽。那它是甚麼呢?詩會分辨出來的。作者。讀者。時間。
- 對詩中的「啊」常存警惕。不是「啊」字的罪,而是「啊」字往往成為一種「腔」,尤其是 在句中說成是調整節奏之用法。
- 以詩來認識一個人,往往忽略了最重要的部份;以人來認識一首詩,往往注意到一些為人忽略的細節。
- 草蛇灰綫可以預謀,境界不可預謀。
- 詩是辨出來的,不是辯出來的。讀一遍,運動了相關的詩的經驗、技巧、審美的積累與乎對這個社會及生存現實的背景參照等等一切可以運動的元素,交融而成一個近乎混沌卻可能準確無比的判斷:這是一首好詩;而另一可能是,讀一遍,判斷不了好壞,然後運動相關的知識、學問、詩人身份地位與乎過往風格技巧參照等等一切可資利用的元素,交相證明,辯出這是一首好詩。
- 某些學術論文會精確地計算這個詩人用了多少這種花和那種草的意象,也會詳細地指陳這個詩人採用了此技巧和彼技巧,但它們都未能簡單地釋除我一個基本的疑惑:為甚麼論者好像不大懂得分辨好詩和壞詩?
- 流行歌詞脫離了歌,脫離了星光,赤裸裸的便像棄置於荒野中那些給韻腳噎死的屍體。
- 機巧不會帶你到甚麼地方去,它在原地兀自表演著機巧,像一台看似滿有吸引力的機器。
- 機巧一環扣一環,連成一個齒輪陣,一呼環應,蔚為奇觀。別問它運動的作用,它志不在此。
- 勇的詩用氣,遮攔不住;謀的詩用腦,遮掩而出。
2 則留言:
也就是說,一首詩應當感覺,感覺對了就可以是好的詩吧。詩和預言性分不開。從感覺得到昭示,啟發新的思考,同情和智慧。
是隔海來的留言吧。謝回應。
詩難以一言蔽。感覺只是其中一端。
同情和智慧,喜歡楊牧的當然會喜歡這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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