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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牧、辛波絲卡、蔡炎培、李立揚……從經典到當代 從本土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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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賜序的前輩同行,以及惠言推薦及提點批評的各方朋友。感謝感謝!
1. 與禽獸居,何必至德之世﹖
《動物家族》序,文:張婉雯,刊於《別字》2023.4.20
2. 蝶戀花
《動物家族》序,文:張貴興,刊於《虛詞》2023.6.6
3. 從現實出發——鍾逆《動物家族》
文:鄭政恆,刊於《明報》世紀版 2023.5.26
4. 昨日世界與動物生活的消逝:讀鍾逆《動物家族》
文:彭依仁, 刊於《虛詞》2023.6.29
5. 薄薄的顫動
文:王証恆,刊於《字花.別字》2023.7.17
6. 鍾國強:懷念昨日美好時光的《動物家族》
文:楊喜盈,刊於《明報》「星期日文學」2023.5.21
7. 學寫如詩的小說,見天地與眾生——鍾逆新書《動物家族》
文:陳芷盈,刊於 《虛詞》 2023. 7.13
8. 小說家鍾逆、角色與動物的偶然軌跡——記鍾逆《動物家族》新書對談
文:劉梓焬,刊於《字花.別字》2023.5.28
9. 《動物家族》——以塘虱、螢火蟲記念那遠去的年代
文:開卷樂,刊於香港電台文教組專頁「藝文一格」,詳版刊於《香港01》藝文 2023.6.23
10. 以文學帶出倫理議題——人類有權掌握動物的生存權利嗎?
文:開卷樂,刊於香港電台文教組專頁「藝文一格」,詳版刊於《香港01》 藝文 2023.6.30
11. 動物家族
講者:任志強 ,《時代人間》 075,《時代觀景 Times Lookout》2023.6.26
《動物家族》現已出版
作者:鍾逆
售價:HK$100 / NT400
出版:水煮魚文化出版
張貴興、張婉雯專文推薦
「不論人還是動物,生存都從來不容易。《動物家族》裡所寫的,就是生存之難與可貴。書中所寫的,既有動物,也有人。」
——張婉雯
「大海嘯中亡母但鍥而不捨在濁河中追捕鯰魚王的日本學生、清洗糞便時無意看見失智父親私處像鼠窩的青年、昏厥後重遇亡友的少年、在跛子丈夫家暴中虛度青春的女孩、透過流鶯肉體追尋過往戀情的縱火者、聽懂野豬話語的青年學子,作者調動的人間百態,正如他筆下香江不常出現的鳥魚蟲獸,勾勒出人世和一個國際大港逐漸陷入的變遷和絕境。」
——張貴興
感謝張婉雯為我的短篇小說集《動物家族》撰序。對的,如序所說,我們僅見過幾次面,談過三兩句話而已,但也如她所說:「文人的交往,不一定因為個人的交情,也可以是文字與思想上的共通」。我一直是她小說的讀者,《微塵記》裡的〈打死一頭野豬〉,或許就是我那篇〈野豬城〉的啟迪來源(我還很喜歡她那篇寫離島廢棄小學的〈離島戀曲〉)。而我整本小說集以動物為題或借題發揮,除了是詩(《生長的房子》「眾生」一輯)的「餘緒」外,很大可能也是不自覺的步趨我所喜歡的本地小說,除了〈打死一頭野豬〉外,還有李維怡的〈那些夏天裡我們的蛹〉和王証恆的〈虫豸〉等等。
全文見《字花.別字》第63期:〈與禽獸居,何必至德之世﹖〉
//小說之為物,彷彿與現實生活是平行時空;寫小說的人,總想在虛構的文字中,建築一個較為理想的世界;在那裡頭,人們就算是瘋狂、痛苦、迷失,也仍不失尋覓答案的勇氣與自由。可不可以說:這就是人與動物之間,最密切的關連呢﹖因為,眾生所求的,無非生存與自由而已。
但不論人還是動物,生存都從來不容易。《動物家族》裡所寫的,就是生存之難與可貴。書中所寫的,既有動物,也有人。在某些篇章中,是先寫人,再寫動物:〈飛蟻〉中李紅,似乎在各種選擇中,自主作出決定,但回首過來,又像是飛蟻迎向火光,無法抗拒命運。〈螢蟲〉中的螢火蟲,更是死神的象徵;死神環繞各人身邊,而留下來的人,不過是面對更「漫長而痛苦的失落」。
他 / 牠們失落的,是命運自主的能力;「主體性」既失諸於現實生活,便只能在文學中呈現。以動物為象徵,是文學慣用的手法,但在《動物家族》中,動物並不單是文學創作的工具,也同時是敘事主體本身。〈母鷹舌〉中的母鷹從未出現,但在母鷹被割下舌頭作食材的同時,新界的鄉郊,也面對不同勢力的介入;所謂的「發展」,就是瓜分土地與利益;而以該地為家的居民與動物,並不在「發展」的藍圖中。在這個故事裡,人們明目張膽地討論如何利益輸送、政商勾結;然後筆鋒一轉,閒話一句:「你不知道我有門路嗎﹖別說是母鷹舌,就算是熊貓掌、華南虎鞭,我都有辦法。」在既得利益者口中,剝奪他者的生命,不過易如反掌;小說中人在對話中,輕鬆地交代各種勾當的過程,也就等如他們獵取母鷹、熊貓、華南虎的過程。甚至可以說,在〈母鷹舌〉中,人類的遭遇,才是這些動物的象徵與寫照。
「家族」二字,多以「血緣」定義,但在《動物家族》中,這些「家族中人」,非但不是至親,甚至不是同一物種;他 / 牠們之所以產生聯繫,是因為大家面對共同的命運,那就是「家」的分崩離析。祖屋、木廠、河流、山野,這些不但是動物的居所,也是人在物理上與精神上的家園。老鼠在虛構的廠景與朽壞的村屋中寄居,儼然成為真正的主人;牠們橫行無忌,彷彿只有如此,才能與入侵的勢力對抗(〈家鼠〉)。小野豬被人類打死,但牠們和牠們所引起的反叛精神,仍然在城巿的邊緣躍動(〈野豬城〉)。讀到這裡,我發現「置諸死地而後生」的信念,貫徹在整部小說集中:〈枯葉蝶〉中的主角,從熱血青年演變成精神病患者,如同蝶的枯萎;但在木廠被迫遷拆的同時,只有枯葉蝶和灰燼得以振翅高飛。〈塘虱王〉中塘虱是另一例子:「塘虱」為了生存,適應了淤泥和死水,被人視為卑賤,卻亦因此得以苟存;那就像敘事者本身,厭倦了各種人事紛爭;鄉郊雖已面目全非,他仍然情願留在當地,重新尋找希望。//
《動物家族》短篇小說集
2023年5月出版
內收7個短篇:
塘虱王
母鷹舌
家鼠
飛蟻
螢蟲
枯葉蝶
野豬城
「我想起川上寬常提起的那個字來:alien。我相信,若不是有他這個外來人的堅持,到今天,我們這條河依然是眾人心目中的一條死河,而且還會不斷死下去,直至死無可死。」
——〈塘虱王〉
「道翁就是聽不到他們對話中的任何內容。他攥著腰鼓下的藥包和寫上電話號碼的點菜紙,剛感到心底稍稍落實,定睛一看,卻看到眼前的長街短巷已成了水鄉,四處飄浮著的車輛和貨櫃,彷如消失中的南生圍的渡船。」
——〈母鷹舌〉
「紅似火的影樹,赤色的夕陽,燄舌不斷從廠棚的破裂處吐出,像不斷說些甚麼話。是說裏面那幢公屋在呼救嗎?烏黑的濃煙中,火燄穿過公屋中的天井,在頂上升起一團彩雲,也把這堂兩星期砌搭出來的假象,燒得裏裏外外一片通明,達致任何專業打燈也打不出的效果。」
——〈家鼠〉
「男人又一次咆哮了,像一頭受傷的野獸——不,她冷冷的身體所觸,盡是棱棱的骨,嶙峋的關節。他只不過是一隻可憐的昆蟲罷了。是的,他打她,但他畢竟還是一隻可憐的昆蟲而已。他始終沒有進入她。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瘦棱棱的雙手緊緊抓住她的乳房。是的,像一隻螳螂,一隻停止了一切動作,正準備向虛空處作出致命一擊,向來臨的更弱者施以捕食的螳螂。」
——〈飛蟻〉
「最終一死,牠們放出的螢光到了最燦爛的一刻,也就是離死期不遠了⋯⋯」
——〈螢蟲〉
「他小心地用小鑷子把歛合的蝶翅挑開。蝶翅薄薄欲破,在空中微顫。黃把一邊翅膀按在珍珠板的一邊,用半透明的描圖紙覆蓋,調好位置後,便用幾枚大頭針沿翅膀的邊緣固定位置,讓這邊的翅膀能以最好的姿態張開。然後,黃再用同一方法處理另一邊的翅膀。只是這邊的翅膀的尾部折斷了。黃讓牠把這缺陷張開,以最美的姿態張開。」
——〈枯葉蝶〉
「他們用雷明登霰彈槍!一發一百零八粒細彈,嘿,打不死也重傷。我父親說,打時要一擊即中,打頭,打頭即死!打中頸或手手腳腳,野豬生命力強,會帶傷亂衝亂走。打頭,便會減輕他們的痛苦。要是打中手手腳腳,你便要快快追上,打頭,也是為了減去他們受傷所承受的痛苦。」
——〈野豬城〉